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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岑谙喝了很多酒,他至今仍记得具体数字是三十七杯,喝到最后整个人都晕乎乎的。
期间应筵好几次提醒他不爱喝的可以倒进吐酒桶,但岑谙一杯都没浪费,因为每一杯都是应筵亲手递给他的,并且每一种葡萄酒都由应筵附耳为他解说,他只想认真尝尝。
走出展厅大门,初冬的日光从头顶倾泻下来,并不毒辣,却晃得岑谙往应筵怀里扎。
门廊下偶有人经过,应筵却没推开,稳稳扶住他,托着他下巴与他相视:“要不要我背?”
岑谙视野朦胧,往后每次回想却清晰地记得那天应筵眼里的温柔,也可能是因为那次之后岑谙再也没得到过应筵这样的眼神。
当时碍于性子内敛,岑谙最终没让应筵来背,不过应筵牵了他的手,直到停车场才松开。
谁都没表明过自己的心意,大概在掌心相叠的那一刻,彼此就默认确定了关系。
两年感情的戛然而止带给岑谙的后劲还挺狠,是他主动提出的结束,也是他最不甘心不舍得,干活儿的时候总难以自抑地往应筵常坐的位置瞥去一眼,连店长都察觉了他的分心,将他拉到角落数落了一顿。
所幸突然响起的来电铃音没让这场训话持续太久,王睿回酒吧后边接电话,岑谙侥幸躲过一劫,忙捧起托盘专心忙活。
葡萄酒俱乐部不像酒吧闲杂吵嚷,经过吧台时岑谙听见王睿长湖电话对面的人为“青森”,又见他用指甲在台面敲节拍,说:“我都在啊,你明晚过来吧。”
电话一挂,王睿冲他板脸:“眼瞪那么大干嘛,没挨够训是不?”
众目睽睽下挨批可够难堪的,岑谙抓了抓领结,拧身朝大厅另一侧跑了。
翌日满课,岑谙趁午休的空隙往校外跑了一趟,回来后直接去了教学楼,从后门溜进去坐到倒数第二排。
乌林晚已经帮他答过到,打着呵欠将他的课本推过去:“东西买到了?”
岑谙拿走乌林晚用来做样子的笔,翻开两人的课本写双份笔记:“嗯,买好了。”
乌林晚没问他买的什么,仗着这门课的老师不管上课睡觉,慢慢趴到桌面上:“困死我了,你怎么能这么有精力天天跑来跑去啊。”
岑谙一心二用,眼睛盯着投影,嘴上应着好友:“你这几天不是没直播吗,怎么还睡不够似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