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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皮肤被晌午的阳光照得雪白,黑眸明亮,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柳春华。
半晌,他道:“姑姑,我还叫你一声姑姑是念着你对我十几年的养育之恩,可实际上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瓜葛,我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昨儿连才也在的话,我一人做事一人当,不会连累到你们。”
话不投机半句多。
说罢,柳玉收好昨儿晾干的衣服,堆在臂弯里,另一只手提起空背篓,抬脚便往屋里走。
刘春华看着柳玉的背影,心中别提有多憋屈。
她原想过来把柳玉教训一顿,结果被柳玉的三言两语堵得胸口发疼。
好人全让柳玉和他爹做了。
坏人全让她和她儿子当了。
好像他们母子生来就是衬托这对父子的存在。
凭什么啊?
他们母子哪里差了?
柳春华在院里站了许久,直到指甲掐得手心生疼,她嘶了一声,抬起手来吹了吹,转身愤愤不平地走出院子。
刚走出去,她迎面撞上一个人,是住在旁边的张婶子。
张婶子手里拿着纳了一半的鞋底,警惕地盯着柳春华:“你怎么来了?”
柳春华曾经因为一些小事和张婶子闹过矛盾,因此两人向来不太对付,加上张婶子护着柳玉,柳春华就更讨厌这个女人了。
“什么叫我怎么来了?我侄子住这儿,我不能来吗?”柳春华没好气地说。
“哟。”张婶子眉尾一挑,比柳春华还阴阳怪气,“你还知道小玉是你的侄子呢?你不是早把他赶出来了吗?”
这句话正好刺中柳春华的痛处。